Sunday, November 14, 2010

读读书写写字 (三):On Photography PART 2

中学热衷于课外活动的我,曾有过一次比较特别的集训营经验:在营期间担任摄影。基本职务就是背着一架相机跟着团员跑动。活动进行到哪,我就得跟到哪。这是一个得要时时刻刻保持警惕,有时候还会错过放饭时间的劳动型角色,但我却百分百乐在其中。当时的感觉就是当你的职责是摄影,你就不需遵守其他普通团员所得要遵守的规矩,也不必要参加那些要命的体能训练,比起其他的筹委,责任轻松得多。更重要的是:一机在手,仿佛变成了一种权利的象征,心中那种优越感特强,好玩的地方就在于在你的镜头“淫威”下,你可以将这么多的人固定在一个时空中不动,没有你一声令下,没人会离开他的岗位。少不更事的自己当时没有多想,就纯粹觉得担任摄影是比较自由好玩的那个,在后来也没有再担此大梁,一段记忆十数年下来就此尘封。。。直到我读了桑特的《论摄影》。


Having a camera has transformed one person into something active, a voyeur:         only he has mastered the situation. ~ Susan Sontag
(手里拿着相机,就是拿到了主动权,变成了窥视者:一切尽在你掌控之内。)

于是我开始明白,为何在人多、喧哗、混乱的场合如婚宴或聚会或派对里,摄影师们的脸永远那么“冷”。“冷”不是因为抽离所致,那只是现象,而不是导因。“冷”是因为那潜意识的“高高在上”。我们在明,摄影师在暗。其中庄闲关系不言而喻。机器运转的声音令我们手脚僵硬,镁光强灯下我们心惊肉跳,强颜欢笑之余,心里就猛催:好了没有好了没有?这时躲在镜头后的那人嘴角微微牵起,一副似笑非笑生杀在握近乎意淫的表情,慢条斯理地说:一。二。三。笑~~ 


我们心里头的那句是:笑你老母!咁叉耐!面都就来抽筋咯大佬!(但是我们还是会乖乖地听话的,对不?)


To photograph people is to violate them, by seeing them as they never see themselves, by having knowledge of them they can never have ~ Susan Sontag
(照相是带有侵略性的。通过镜头,我们看到了被摄者自身所看不见的一面,知晓了他们自身所不知道的事)

(Arthur Fellig,Weegee 作品)

这就是为何每当有镜头对准我们的时候,我们的身体神经组织就会拉起警报。这与那种当你被人注视着的那种背后刺刺的感觉相若。因为每个人都自觉不完美,所以我们都害怕这些可能是想象的,可能是真实的不完美被人发现,并记录下来。于是我们变得高度戒备,于是我们需要正襟危坐,当我们面对摄影机的时候。被摄者越在意,操纵相机的那一方即愈加抽离。对于他们来说,镜头里的世界是另一个世界。摄影的天职是记录,不是介入。但是被摄的那方却不是那么想的。他们希望拍者能够代入他们的心情,设法捕捉美好而舍弃瑕疵。就鉴于这一点上,照相即变成了某种拉锯,而赢的一方永远是“揸机人”。BECAUSE YOU CARE TOO MUCH, WHILE THEY SIMPLY COULDN'T CARE LESS!


(待续。。。)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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